Ⅰ 助學貸款還款時間的問題
本期提示：1999年，國家正式推出助學貸款政策。五年之後，2004年,國家對助學貸款政策加以改革。在大學生就業形勢嚴峻的今天，畢業大學生還貸的情況如何？大學生貸款是否存在普遍的不誠信狀況？學生又如何面對社會上「不誠信」的批評？ 銀行面臨什麼樣的壓力？新的助學貸款政策在現實操作中存在怎樣的問題？我們請來大學校長、銀行個人信貸部主管以及大學生們，站在各自的立場，就助學貸款政策各抒己見。
嘉賓：李志祥 北京理工大學常務副校長
劉敏 中國銀行總行個人金融部主管
主持人：非常感謝現場的各位觀眾，還有我們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能夠來到我們《今天的中國》。來到現場的所有學生都是來自北京理工大學的學生。非常巧合，我本人也是畢業於理工大學，但是不是北京，而是上海。所以我們還是有一定的淵源。在我們正式談話之前，我想做一個非常簡單的測試。我想了解在2004年之前進入學校的學生有多少個，你們可以舉手。好，謝謝！還有2004年之後的，其餘的大概有三分之二。為什麼我要以2004年為一個界限呢？因為我們今天所要談論的話題是有關助學貸款。助學貸款是1999年國家正式推出來，到2004年實行了一個階段之後，又進行了一些改革。今天我們請到了北京理工大學一個非常優秀的貧困生。他也是靠助學貸款上的學。有請王科(以下簡稱王)，歡迎。王科， 你現在讀幾年級了？
王：我大四了。
主持人：能講講你家裡的情況嗎？
王：我家是在重慶農村，家裡面有四個人，還有個弟弟。我是2002年上的大學，然後我弟弟也考上高中。所以家裡就面臨開銷會很大的一段時間。
主持人：爸爸媽媽做什麼？
王：爸爸媽媽都是農民。
主持人：當時每個月的收入大概多少錢？
王：實際上我確實沒有去問過爸爸媽媽。但是基本上一年的收入也就是那麼兩三千、三四千。
主持人：考大學之前，你在不知道助學貸款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筆錢從哪裡來？當時家裡計劃過沒有？
王：說實話沒有其它好的辦法，當時心裏面沒有什麼著落。
主持人：假如沒有助學貸款的話，曾經想過什麼辦法？
王：只能是家裡面盡量先我把的學費給湊齊，然後我弟弟地先緩著。可以去向親戚借一些錢。
主持人：你當時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知道國家有助學貸款政策？
王：當我收到北京理工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的時候，那封信里邊就有關於國家助學貸款的相關政策，還有申請的流程等等說明。
主持人：當時知道有助學貸款這件事情以後，你當時的心情是不是特別興奮，有嗎？
王：當然是有的。因為我的錄取通知書是去重慶城裡邊的高中拿的。我拿了通知書自己先看了。我就知道了這個事，回來之後就碰到爸爸，第一句話我就說「爸爸，不用擔心學費的問題了！可以助學貸款」我爸爸當時也很高興。那一天我覺得我們家四個人在一起非常地高興，像是個節日一樣。
主持人：媽媽有沒有特意給你燒一頓飯，表示慶祝！
王：有啊！
主持人：當時有沒有萬一到了學校以後貸不到款的顧慮？
王：有的，當時報名的時候，我爸爸還是東拼西湊的給我湊了幾千塊錢。
主持人：你記得當時帶了多少錢到北京？
王：六千塊錢。
主持人：還記得這六千塊錢是怎麼組成的嗎？
王：其實具體的我都不是很清楚。我爸爸就是在我臨走的時候就跟我說了這樣的話，我爸爸是用重慶話說的。但是我就用普通話翻譯出來。
主持人：你用重慶話說一遍聽聽。沒有關系，一定很好聽。
王：他說「娃啊，我只湊到六千塊錢了。不管夠不夠，你帶到學校。我曉得我兒子是個人才，我也相信學校捨不得把你趕出來的。」
主持人：你今天自己演了一次爸爸的角色。那你到了學校以後去申請大概花了多長時間，有哪些程序？
王：申請助學貸款是在報名之前就要填家庭經濟情況調查表，然後還會去縣政府開家庭貧困的證明，會要填申請表。那麼到了學校之後，我覺得還很快。
主持人：你記得大概有多少時間？
王：如果我沒記錯，我們是9月初報名，但是9月中旬好像就簽了合同。
主持人：當時的貸款總額一年是多少錢？
王：六千塊錢。
主持人：有沒有說將來還不起款的擔憂，比如找不到工作。
王：其實我沒有這樣一個擔憂。因為我爸爸當時在我申請貸款的時候，他也跟我說了這樣一句話，他說你要是畢業以後連這點學費的錢你都掙不回來的話，那你就不用去上大學了。
主持人：好，非常感謝王科，謝謝你。祝願你找到一個理想的工作。有關助學貸款這方面的背景，我們一起看一個小片大家做一個簡單的了解。
(短片)
主持人：要談到助學貸款，具體到操作層面主要還涉及到銀行還有高效。今天我們非常有幸地請到北京理工大學常務副校長李志祥先生(以下簡稱李)。李校長，你好！還有一位是中國銀行總行個人金融部主管劉敏先生(以下簡稱劉)，你好！感謝兩位領導來到我們的現場。前面短片裡面講這個政策是在1999年提出來的，但是到了2004年的時候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很多銀行是停下來了，當時是在怎麼樣的情況下使很多銀行退出了助學貸款的業務。李校長，你還記得當時的情景嗎？
李：當時我們學校第一批貸款的學生有三千零八十多個人，然後到2003年的時候特別希望再繼續進行貸款。因為我們每年招生的時候在學生的信封里裝了一個助學貸款的宣傳資料，就讓我們的學生拿到通知書的時候不要因為沒有錢搞得全家痛苦不堪。所以當時工商行還有有關銀行就不想搞了。我們當時很苦惱，用土話說很郁悶。
劉：我覺得原有的國家助學貸款，這個機制沒有運行下去其實有很多深層次的原因。其中一個最根本的原因是在於我們怎麼樣來看待這件事情。是把它作為一個純粹的行政性的指定性的一個工作，還是把它按照現有的市場經濟的體制模式下來推動這個事情。因為從2003年，尤其2004年以後，這個可能大家也都知道，幾大銀行都是採取股份制改造。以中國銀行為例，那麼我們也會引進一些戰略投資者。那麼換句話說，今天的中國銀行的管理層它的上面是有股東會、董事會。而這個董事會，當然大頭還是我們國家財政部了，但是還有很多外資公司。因為外面投資到中國銀行，我們每做一項工作的時候他肯定要從商業的角度來做。那麼我們每做一項事情必須要從商業的角度，就是說能夠對董事會、對股東會有所交待。那麼原有的國家助學貸款體制為什麼進行不下去了，有很多原因。其中一個就是說學生違約率比較高，這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原因。
主持人：李校長，你覺得違約率是真的已經到了還款的一個極限期了，還是說這個極限期其實沒有到？
李：其實沒有到。其實這種統計有很多技術性的問題。比如說我1日應該還款，我5日才還。那麼它的統計里頭也是一次違約。那麼真正是死心塌地找不到人的，非常少。
主持人：當然劉敏先生也講了，覺得違約率很高是一個主要的原因。但是剛剛李校長說其實沒有到最終的一個截止期。那據我了解就1999年開始實行到2000年才正式全面開始助學貸款，而還款的時間是8年，其實要到2008年你才能夠下這個結論說學生到底有沒有還款。那在最後期限沒有到來之前，為什麼要給學生冠以一個不誠信的不太好的名聲。
劉：不誠信是主持人您提的，我們銀行從來沒有說學生。我們說的只是客觀存在一個現實。
主持人：但還沒有到最後的截止期你怎麼能夠判斷就是違約呢？
劉：這里有幾個情況可以跟您說一下，第一，原有的體制下，剛才校長也講到了，學生在校期間的利息是百分之五十由財政負擔百分之五十由學生來負擔。我想可能在座學生大家都知道，就是說作為一個正常的大多數的本科學生來說
在校期間正常的、持續的收入應該是沒有的，但是打工可能會有一些了。那在這種情況下在校期間還款百分之五十的利息本身就是對學生就是一個問題，他無法還貸款，這是一個機制的問題。
主持人：在2003年的時候，中國銀行在助學貸款上因為違約率而造成的壞帳、呆帳大概有多少？
劉：我們了解一下，當時整個銀行業對助學貸款的不良率大概是在百分之九不到。
主持人：作為銀行來講，貸款的業務還是非常多。對於房地產也好，對於其他一些金融的業務也好，這樣一個數字的壞帳率算高嗎？
劉：今天為止的中國銀行的個人貸款，我們的不良率大概是在百分之二以下。作為一個總盤子來講。對個人貸款我們一共有四千億的貸款，那其中不良率大約在百分之二以下，這就說一個總的概念。那麼相應的學生貸款，因為學生貸款屬於個人貸款，我們了解大概在百分之八點幾、不到百分之九的樣子。這就是這個比較，一個是百分之二，一個是百分之八點幾。
李：銀行的認識，我看當時也沒有到位。就是在很多風險當中對國家這樣一個行為、對助學貸款這樣一個行為，既是國家行政的一個要求，但是從銀行本身本身承擔的社會責任來講恐怕也應該責無旁貸。其實有風險也應該和校方聯手起來再向國家努力來把這件事推進下去，這是我個人看法。因為中國的金融業現在是中央控制，如果這個支柱性的主渠道不作為那我們就很難辦了。
主持人：李校長，銀行的業務非常寬泛，助學貸款可能就是銀行非常小的一部分。當時停下來學校的老師或者你們對銀行有沒有一些看法？
李：助學貸款這個事做起來一個是很麻煩，因為學生一個一個做，這貸款的成本也很高，另外也有一定的風險，我只能說有一定的風險。但是就是學生貸款的風險，像剛才主持人說的畢竟這數額很小，就是工商貸款的實際結果來看，我們畢業的2455個學生一次性還清的240個人，其他2200多個學生都簽了確認書，真正是違約的我們現在有數字統計的低於6%。所以我們向社會呼籲，我們不是譴責銀行，因為銀行有它的業務，但是我們確實認為在2003年的時候我們某一個系統過多的停止做這項事情總是不好的。所以我在此要向社會呼籲，在我們國家當前這種狀況下面確實存在兩極分化的這種狀態。有很多的窮學生真是拿了通知書以後首先是眼淚。作為教育工作者，我們有這種責任向社會呼籲、向國家呼籲。我們別的呆帳、壞帳，別的投資失誤、重復建設多得很，浪費了多少資金？我們在培養人才上、幫助窮困學生身上我們浪費了什麼資金、浪費了多少資金？這個問題可以社會來討論。
主持人：剛才李校長也談到，其實銀行應該承擔一部分的社會責任。那你個人覺得助學貸款是一個純粹商業行為，還是說銀行應該也承擔一部分的社會責任。劉：我非常贊成校長剛才提到的這一點，就是說這個事情是四方面，包括國家、包括學校、包括銀行、包括學生在內共同努力把這事情做好，任何單獨說其中一方的責任或者一方的作為不作為來推斷這個事情，恐怕都不是很好判斷。
主持人：剛剛兩位談到，2004年新的政策出台之前存在的一些問題，一方面我們很多的貧困學生渴望得到這樣一筆貸款實現他的大學之夢，另外一方面銀行也承擔了很多風險，那麼這個矛盾在2004年之前是越演越激烈，之後到底是怎麼樣一個情況，我們有一個短片一起看一看。
(短片)
主持人：劉先生，你在今天之前有沒有跟學校的領導、同學直接這樣面對面交流？
劉：我參加過別的地方學校的貧困大學生入學時候的助學貸款介紹會或者宣傳會，應該說也是非常感動的。我記得在一個學校參加的時候，應該是坐400多人的禮堂吧，結果等我來的時候所有的過道，包括門口，全都站滿了人。我估計可能差不多千人左右。而你可以看到這些大學生，可以說真的 你只要看到他你就相信他肯定是來自貧困地區。你看著他們的眼神是非常非常渴望的眼神。
主持人：你接觸過幾次以後，你有沒有把這份感動帶到你們銀行具體落實到你們操作層面？
劉：從2004年之後到今天為止，中國銀行做的115所高校的國家學生貸款只要是符合規定的貧困大學生，應該在中國銀行都是可以貸到款的。
主持人：李校長，在2004年新政策推出前後你覺得有什麼一些區別？
李：一個是國家貼息，就是大學生貸款期間在校學習的這幾年國家貼息，這個比較符合實際，也就是國家來扛，這個政策很好。第二個，由國家和學校聯手
來建立風險補償金。
主持人：李校長，現在這個風險基金你們學校現在已經拿出來了嗎？
李：已經拿了。
主持人：大概是多少錢？
李：我們總額每年三十萬。
主持人：存到哪裡？ 存到銀行嗎？
李：就給銀行了，是一個風險補償基金。國家也是給三十萬，我們也給三十萬這六個百分點，一共拿總額的六個百分點作為補償基金。我們學校出三個百分點，國家出三個百分點給銀行。這個對銀行有一定的支撐作用。
主持人：劉先生，銀行怎麼樣看待這個問題？新的政策出來以後風險是不是減小了很多？
劉：應該說新的政策出來之後，首先把四方面的關系理順了。其實，風險補償金是一部分，本身從金額來講；另外一方面，我們認為更大的一點實際上像校長剛才講到的是把學校拉到這里邊來了。因為，以前基本上有的學校可能就會出現這種情況，學生貸款貸你銀行的款，那麼貸到的錢交給學校作為學費，學校收走了，以後學生還不還得起錢跟我學校沒關系了，我只要我的學費拿到了。但實際上，相對學校而言從銀行對學生的控制力度是很弱的。我們銀行不可能天天跟著學生。那麼通過這種方式，讓學校出一部分風險保證金，實際上就是把學校也拉到關系體系當中。通過學校的配合我們來跟學生保持一個溝通。包括在畢業前、在畢業後。
主持人：你估計這個新的政策之後實施起來還會有什麼新的一些問題出現，有沒有做過這樣的預測嗎？
劉：目前看來這個機制，到今天為止運行兩年了應該說還是比較順利的。那麼現在大家比較把握不大的一點是現在大學生擴招，畢業找工作也比較困難，那麼等到這些學生真正畢業之後是不是有能力按時償還貸款，這是我們比較擔心的。就像前面講到，掙的錢如果自己生活費都不夠，怎麼來還貸款。這可能是個比較大的問題。
主持人：剛剛也談到了學生的違約率。社會上很多人談到學生誠信的問題，當時對學生的誠信的爭議是比較大的。在你們實際的操作過程當中，是不是有存在這種不誠信的學生？假如要懲罰的話，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懲罰？
劉：不能說懲罰了，應該說是銀行主張自己權利的手段也比較多了。一種就是跟學校配合，我們可能會把欠款大學生的信息通過學校的方式，在校友錄或者在學校網站上公布。另外，我們會把這個學生的信息跟教育部的全國學生貸款中心反映，他們可能會在一個更廣闊的范圍內對這種學生追索。還有一個手段，銀行可以根據法律規定採取訴訟。
李：你那個學校的學生不還貸款率比較高，銀行可以終止對你這學校貸款，那你這學院的工作就得跟上去。所以我們就主動開展貸款業務，主動地指導學生怎麼搞好貸款，也主動地來安排貸款當中的還貸，還有畢業以後的配合工作。也主動地進行誠信教育。因為誠信教育不是對窮人的教育，在某種意義上講，對富人更應該進行誠信教育。誠信教育是什麼？是學生素質教育的一個方面，不是說對貸款的學生就誠信教育，對不貸款的學生就不進行誠信教育，那是不對的。那是對他們人格上的偏見。應該對全體學生進行誠信教育。
主持人：新的政策比原來的政策要前進了很多步，那麼可能助學貸款系統當中可能還潛在存在一些問題需要不斷地完善，下面我們想請北京理工大學學生處的處長劉明奇先生。劉先生 你是在學校的助學貸款部門工作嗎？
劉明奇：從1999年開始一直到現在，都在進行具體的負責。我1999年開始在學院里當副書記也是主管學生工作，貸款工作我也參與了一部分。目前在學生處工作，也是因為學校的國家助學貸款工作由學生處來牽頭做，應該說對這個工作應該是比較熟悉一些。
主持人：剛剛談到了一些問題，你個人有沒有對前後兩個新的政策進行一些反思，你覺得有什麼更好的建議要給銀行還有校長，還有我們社會。
劉明奇：我有幾個觀點也希望在這個場合交流一下。第一個，我希望國家採取一些手段繼續推進以國家助學貸款為主渠道的資助貧困生的這項工作，把國家助學貸款仍然作為我們資助貧困生的主渠道，這是一個觀點。第二個觀點，我希望加強咱們全國的金融系統整體的信用技術體系，或者叫做誠信體系也好，因為這個還需要我們金融加強管理，管理到位以後才能更好地規避因為助學貸款而存在的一些風險。我覺得這是我們今後加強助學貸款管理的根本所在。第三，建議銀行也採取一些別的靈活的辦法，比如說嘗試一些學生所在地的生源地貸款，因為學生父母的工作單位也好，居住地也好，相對比較穩定。如果家裡實在困難也可以找親戚朋友擔保。我覺得這些工作是可以做的。這是第三個觀點。第四個觀點也希望國家助學貸款，在還款的期限有進一步延長。因為我們大家知道，買房子有20年按揭、30年按揭，我們培養人才能不能也延長一點時間。因為人才培養是百年大計，那麼能不能也延長一些學生還款的時間。因為我相信，如果我們現在運行的商業貸款如果沒有抵押、沒有擔保，純粹靠信用來支撐的話，恐怕這違約率要比我們國家助學貸款學生這塊要高得多。所以希望把這個納入到我們整個國家的誠信教育的過程當中，謝謝。
主持人：好，我們節目也快要結束了，接下來一點時間留給現場的同學們，還有觀眾朋友們，你們有什麼樣的一些建議或者說有什麼樣的問題，想要問校長或者是銀行主管劉先生。
學生一：我想提一個建議，我是軟體學院的學生，對我們學院來說是比較特殊的，像我們學校學費方面還比較好，頭兩年是五千五百元，後兩年是一年一萬二千元，我看其他大學一般每年都是一萬四到一萬六千元。那麼一年六千元的貸款對我們來說連學費都不能滿足，那麼這時候可不可以銀行考慮一下這方面的學生，可不可以給我們多貸一些款來解決我們生活方面的問題。
主持人：劉先生，你覺得特殊情況會特殊對待嗎？
劉：國家助學貸款之所以叫國家助學貸款，很多政策的出台不是說銀行或者學校能夠單方面決定的。每個學生每學年不超過六千塊錢，整個貸款人數不超過在校學生的20%，教育部、國務院、財政部出台政策時是明確規定的。這個不是說銀行能夠來控制的。那麼這里我想可能有很多方面因素，一方面因為它出台政策肯定要照顧絕大部分人，不可能說就是針對於學費特別低、特別高的學生，而是要全部兼顧到。另外一方面，這裡面涉及到一個貼息的問題。因為貼息是財政貼息，如果每個學生六千元，如果到一萬二的話，那麼從利息上國家就要拿出很大一部分錢，那麼這部分財政能不能承受得了？這可能從更高的宏觀方面來考慮。那麼對於這種學生怎麼解決這個問題。我想一個是不是考慮將來國家的助學貸款會有所調整，如果會有所調整的話那麼會不會考慮這個因素，這是第一。第二個因素就是說對於超過這一部分，那麼現在銀行有商業助學貸款這樣一個政策，那麼包括前面的MBA，十幾萬都可以貸的，當然也要符合銀行的一些條件。那麼如果符合條件的學生可以相應地申請商業助學貸款。
學生二：像我自己也是來自農村。貸了四年助學貸款了。我本來可以保研，但是因為考慮到要還貸，有生活壓力，所以現在還是找工作了。現在已經簽了大亞灣核電站，四年的助學貸款是可以在一年之內完全還清的。我說這句話的意思是是希望銀行對助學貸款有信心，我們的社會對助學貸款有信心，我更希望的是那些貸款的學生、那些來自農村的學生要對自己有信心，你們都是好樣的！以後你們會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自己。
學生三：我的好朋友今年遇到一個情況，就是她從外校考到我們學校的研究生。來了以後她不能貸款。因為她本科期間已經貸款，本科期間的學費不能還，所以她的本科時的學校把她的學位證、結業證全扣了。扣了之後，我們學校研究生不讓她注冊。那她必須把本科部分貸款還了以後能來注冊。所以我想問劉主任，能不能改變一下這個政策，對於本科期間已經貸款，然後考上研究生的同學，貸款制度能不能把期限放寬一點，能不能讓繼續上研究生的同學能夠再享受貸款，完成更高等的學業。謝謝！
劉：按照現在新的教育部的機制，如果大學本科畢業之後直接讀研究生，那麼你大學本科期間的貸款可以跟銀行簽訂一個延期還款的協議。那麼等你研究生畢業之後，參加工作後再按照新的規定，比如一到兩年內選擇開始還款，六年內還清。所以這個延期不存在問題。
婁秀紅(北京理工大學學生工作處副處長 婁秀紅)：這個現象是存在的。新機制實行之後還是存在的。新老機制都存在這個問題。這個我們跟教育部學貸中心都聯系過。最主要還是風險的問題。就是本科期間貸了款的學生，研究生期間是不能再重新貸款的。
劉：這個應該沒有。
婁秀紅：那我們研究生有一大批現在目前還沒有貸款，如果能解決那太好了。
劉：關鍵要符合政策，不是說所有研究生都可以貸，你要符合貧困這個政策。
婁秀紅：符合。他本科期間就貸款了，肯定是困難學生。
劉：因為我們是跟教育部簽協議是明確規定的，這樣的學生是可以貸款的。
婁秀紅：我們學校就從去年開始就已經在跟教育部學貸中心反映這個問題，不僅僅是我們學校的問題，所有的高校都面臨這個問題。
李：請劉主任帶回去再商量商量。
劉：這個可以跟教育部溝通。
主持人：我希望能夠盡早地就是給這些研究生貸上款。我沒有想到今天的這個節目從李校長開始包括劉主管，還有在座的很多學生，真的好幾次帶給我很強烈的一份感動。我想最後引用前教育部副部長張保慶的一句話，他說「在我眼裡，助學貸款這件事情真的比天還要大！」所以我非常希望動用全社會的力量能夠在盡可能短時間內建立一個完善的助學貸款的體系，讓我們每一個貧困的學生能夠進入大學的學堂。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