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兩個女人的秘密
母親在父親執教的那個村小學開了一個商店，所以家裡也總是顯得很熱鬧。有很多女人都跟母親的關系不錯，經常在購買東西的時候聊聊家常。在這些女人中有一個叫曉紅的來的次數最多，這個女人大約有一米六，不胖，面容較好，大約二十二歲左右的樣子。我時常都看見她在我家跟我母親聊天，有時候還會跟我母親學如何做出可口的飯菜。
從母親的口中知道她是外省的，家在省城郊區的農村。現在是一個離學校不遠的腦子有點小問題的男人的老婆。我很好奇，這樣一個女人為何會來到這山區，嫁給一個腦子有點問題的男人呢？但我沒法去打聽她的身世，總覺得她的身世一定藏有秘密。
後來我從其他女人跟母親的聊天中了解到了一些關於這個女人的秘密。
她現在的傻子男人的堂哥在她家所在的省城務工，幾年下來慢慢的混成了一個小老闆，她在城裡認識了這個男人，做了他的情人。傻子的堂哥，我到是見到過幾次，過頭足有一米八高，是那種說話穿著都顯得很有氣質的一個男人，這樣的男人對女人都具有很強的殺傷力。
1999年末，這個男人沒有拿到承包活兒的工程款，眼看年關將至，工人的情緒越發難以控制，好幾次把他堵在屋裡不讓吃不讓喝，連廁所都不讓上。有一天剛好沒人找他要錢，他就收拾東西准備逃回老家躲避。他這一回，少則半年多則幾年，只有等錢的事有了著落，才能繼續出去承包工程。走之前，他把自己的處境給曉紅說了，讓曉紅忘了他。可是曉紅死去活來非要跟著男人回老家，男人堅決不讓他去。春節有很多班車都是加班車，上車再買票，人滿就走。客車有兩個門，她就悄悄的從另一個門跟著上了車。售票員收錢的時候，她沒有錢，指著坐在她前幾排的那個男人，男人這才看見她，又驚訝又生氣，但也沒有辦法只好帶著她回老家。
她不知道男人不要她跟著回老家是因為男人在老家已經有妻子，兒子都快讀初中了。在鎮上下了車，男人讓她在鎮上住著，說等幾天下山來看她，春節過後就帶她走。她當然不願意，一個外省的女人一個人住在鎮上，她心裡很害怕。她激動的跑到大橋的欄桿上對男人說，如果不讓她跟著回家，丟下她一個人她就從橋上跳下去。男人驚呆了，只得先答應她把她先哄下來。
男人把曉紅摟在懷里告訴她，自己有妻子還有兒子，所以不能帶她回家。曉紅哭著不相信男人的話，認為是男人故意騙她的，又要往欄桿上爬。男人一把抓住他，答應帶她回家，曉紅立馬擦掉眼淚高興的摟著自己的男人。
第二天，他們走了一整天山路，在山裡轉來轉去的，曉紅完全迷失了方向，她從沒有走過這么崎嶇的山路。在幾處陡峭的地方，路面很窄，稍不留神就可能掉下深淵，摔得粉身脆骨。她緊緊的抓住男人的手，緊張艱難的走過那些自己都不敢往下看的地方。一路走走停停，走不動的時候，男人就背著她，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幸福，把頭埋在男人的肩上。
在離家只有幾里路的時候，天也快黑了，男人停了下來，把心裡預謀的計劃講給了曉紅。他對曉紅說，就這樣子回家肯定是不行的，因為他有妻有子，絕對不可能再領一個女人回去，搞不好會出人命的，大家都脫不了身。曉紅再次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嚇的哭起來，她以為男人這會兒又要丟下她獨自回家。可是四周都是森林，加上天馬上就黑了，在這荒郊野外，自己一個人如何是好啊！她無助的癱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男人蹲下來把她摟在懷里，對他說：「跟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一個堂弟，還沒有結婚，你可以跟著他」，曉紅一聽，他是要把自己送給其他男人，她頓時嚎啕大哭。男人一下站起來，大聲說：「不然怎麼辦，我叫你不要來你非要來，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你自己想清楚，要麼現在自己走，要麼跟我回家嫁給我堂弟」，曉紅只是哭。
男人又蹲下，把她抱在懷里，對她說：「我們以後還是可以在一起的，嫁給自己的堂弟是一個很好的掩護，自己的家人也不會懷疑。再說，堂弟本來就娶不到老婆，現在你嫁給他，他們一家人不樂死才怪呢。會把你捧在掌心的」。經過一番軟磨硬泡，外加威脅，沒有依靠的曉紅也只好答應了。傷心加上疲憊，這最後的幾里路，曉紅感覺走了幾十里，足足的走了好幾個小時才到家。
回到家的時候，男人的女人看見自己的男人帶了一個女人回來，頓就時傻了眼，憑直覺她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還沒來得及發作。男人就說：「快去把堂弟叫過來，我給他帶了一個媳婦回來」。經男人這么一說，男人的女人來不及多想，就趕緊跑到堂弟家，對他們的父母說：「快去我們家，你兒子有媳婦了」。這一家人都被搞糊塗了，都愣在那沒動。這個女人再次說道:「我們家那位給你們兒子帶了一個媳婦回來，趕緊去我們家看看。」
就這樣，只有謀人，沒有婚禮，曉紅成了傻子的女人。那天晚上，傻子的母親跟他們准備了大紅被子，她很不願意，但也沒有其他辦法。傻子三下五除二就將她脫的光光的，然後粗魯的趴在她的身上。她含著淚水忍受著這個自己一點都不愛的男人進進出出。
一家人都對他很好，後來生一個孩子。我不知道那個男人的老婆是什麼時候才知道這個弟媳其實之前是自己男人的女人；也不知道那一家人什麼時候才知道這個女人原來是別個男人的女人；我知道的是，後來，在這個村子，很多人都知道了傻子的女人原來是他堂哥的女人。
這一家人是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看起來曉紅完完全全的把自己當成了傻子的媳婦，融入了這邊的生活，操心著家裡的一切，這家也變得越來越好。我看見她給我母親以及其他人說說笑笑的，就像那過去的的那些秘密從未有發生過。
有一次她來我家找母親，母親不在，她就在我家等，我坐在前面看電視，她跟另一個女人坐在我後面的桌子邊。我沒有給她們說話，一心看著電視，突然她叫我的名字，讓我給她找一個碗。我站起身去給她拿碗，才發現她不知什麼早已撩起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一對豐滿挺拔的乳房，她正在擠奶。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女人沒有衣服遮蔽的樣子，我一陣臉紅，她沒有看我，另一個女人也沒有看我，但我還是立馬轉過身去。在他們眼裡我只是個孩子，所以全然不顧我是個雖然沒有長大但其實也已經是一個不小的男人了。我把碗拿回來放在她面前，只見她拿過去放在左邊乳房下面，然後雙手用力抓住乳房一擠，那個膨脹的奶子就流出一股牛奶一樣的液體。
那一年寒假，我聽母親對父親說：「曉紅要回娘家。」父親問：「孩子會帶走嗎？」母親回答說：「這我就真不知道了。」
曉紅對傻子的父母說：「我幾年都沒回去了，很思念我的父母想念我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們身體如何，過的好不好，今年先帶著孩子回去看看，把這邊的情況先給家裡人說說，讓我父母先接受一下，明年再帶孩子他爸回去。」
我想傻子的父母肯定是不願意曉紅回外省的娘家的，他們恐怖也知道曉紅回去了可能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可是他們又找不出合適的理由拒絕兒媳的這一正當的要求，這兩年兒媳對他們家那是全心全意。他們思前想後的，也徵求別人的意見，最後同意曉紅可以回娘家一趟，但是不能帶走孩子。曉紅不能接受這樣的安排，說她不放心孩子，要麼帶著兒子一起走，要麼就不回去了。
這一年春節來臨的前幾天，曉紅走了，還帶走了她的孩子。我不知道傻子的父母是經過怎樣的思想斗爭最後才同意了曉紅帶著孩子一起回娘家。反正，我聽到這個消息時，第一感覺就是，他們家的這個外省兒媳婦恐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後來的事情驗證了我的想法，這個女人帶著孩子回到了娘家，再也沒有回到這個小山村。
思念妻兒的傻子真的變成了傻子。
變成傻子的傻子好幾次跑到我們家的商店大吵大鬧，要找她的媳婦，覺得她的媳婦藏在我們家。後來我才知道，曉紅走的那一天早上，走的很早，走的時候特意來我家跟母親告別，感謝母親這兩年對她的幫助。
她還告訴了母親，說她不會再回來了。
從母親跟父親的聊天中得知，曉紅在跟了傻子之後，在最初的半年，偷偷的跟堂哥發生了好幾次關系，所以她清楚的知道那是誰的孩子。
挨著學校就是一個大院子，這是一大家人，南面靠西是一對八十左右的老夫妻，南面靠東是他的小兒子。據說他小兒子是個賊，最北面住著的是老夫妻的女婿，他們的女兒早已離開人世。鏈接南北的那一通是老夫妻女婿的小兒子家。1998年這家女主人回來了，她叫秀英，大約二十五六歲，身高大約一米六五，不胖不瘦，有一個六歲的兒子和一個幾個月大的女兒。聽說在外面打工好幾年了，男人也混成一個小老闆了，因為兒子要讀書所以女人帶著孩子回到了老家。2年過去了，也不見男人回來，人們都議論紛紛，說兩口子關系不合，也有人說她男人在外面有了女人，秀英才一氣之下選擇回了老家的。
曉紅是在我家的商店認識秀英的，慢慢的兩個女人也變得很熟了，經常在一起聊天，訴苦什麼的。秀英的女兒因為長得可愛，成了母親的乾女兒，於是在她忙農活的時候，女兒都是母親幫忙帶著，因此這個女人跟我母親的關系也變得很要好，她有什麼事情都給我母親講。後來秀英跟我家的關系突然就變冷淡了，好像還對我家有些怨氣。
村裡有個叫楊正軍的男人，是遠近都知道的賊娃子，他身高有一米七五左右，瘦瘦的，長著一對三角眼，一看就不是個好人。有好幾次在我家跟父親聊天，他吹噓自己會很多特異功能，無所不能。他確實會偷東西，村裡的很多人家也丟了東西，但都拿他沒有辦法，因此平時也沒有人去得罪他。
他不光偷東西，他還偷人。這個沒有男人在家的秀英就被她偷了，完整的說法應該是他半夜從房頂的燕子口翻進去把秀英給強奸了，他通過威脅迫使秀英做了他的情人。秀英男人不在家，幾次下來也就完全接納了楊正軍，半夜還把門給留上了。
俗話說，久走夜路必然碰到鬼，有一次楊正軍半夜進入秀英家的時候恰好就被秀英的公公給抓住了，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公公也只能把這事悶在心裡。後來公公實在忍不住就暗示兒媳婦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哪知道秀英非但不聽，還給公公大吵了一架。這事就算抖了出去，秀英覺得這醜事是我父親說出去的，所以對我們一家人心有怨恨。
母親是怎麼知道秀英跟賊娃子的事情的呢？是曉紅告訴她的，秀英第一次被強奸之後，心裡委屈，就把這事告訴了曉紅，她覺得曉紅是外省人沒有復雜的關系，不會對人亂說，可是這女人往往都是不能保守秘密的，曉紅又把這事告訴了母親。母親又把這事告訴了父親。
秀英的公公覺得母親是秀英女兒的乾娘，想讓母親去給秀英說說，停止跟賊娃子之間的關系，免得以後不可收拾，母親不善言辭，推辭了，但是誤會就這么產生了，讓秀英覺得她的醜事是我們家傳出去的。
秀英的事不再是秘密了，兩個人也就光明正大起來了，賊娃子的媳婦拿他也沒有辦法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來，秀英說要去城裡辦事，要幾天才回來，讓曉紅幫她照看一下家，曉紅答應了。有一天晚上曉紅在我們家跟母親聊天，比較晚了就沒有回去，她住在了秀英家。這一夜又是她人生的一個噩夢，睡到半夜，她感覺到有人壓在她的身上，開始她還以為是「鬼壓身」不敢吱聲，後來她慢慢的感覺到了，壓在她身上的不是鬼，是一個男人。她拚命的反抗，可是怎麼反抗都不能把壓在身上的男人弄下去，她不敢呼救，怕被秀英的公公聽到。淚水不止的往外流，那男人完事後，還在她身邊躺下來不走，這個男人當然就是那個賊娃子了。賊娃子對曉紅說：「這就是你把我跟秀英的事說出去的代價。」
後來曉紅總是時不時的要去跟秀英住在一起，我想她也是被那淫賊逼迫的，一個外省的女人，在這小山村，被人欺負還能怎麼樣了，為了隱藏那可恥的秘密，只能一步步被淫賊威脅，擺布。可憐的女人啊！
賊娃子楊正軍知道秀英那晚不在家，但是，他是怎麼知道曉紅那一晚剛好就住在秀英家呢？這件事在曉紅離開一年之後我想通了，那是一個5月的夜晚，我從學校回去，父母都睡了，我還在看電視，最後睡的時候，我沒有給門上保險鎖。結果半夜的時候，母親感覺到家裡有人，就吼了一身：「誰？」然後打開燈發現，貨架上好幾處東西都被偷了，門還是開著的。家裡遭賊了，還能是誰呢？那個賊娃子了，母親說幸好發現的早，不然今晚被偷光了。
這一夜我們一家人才明白，賊娃子是天天夜裡都在我家周圍轉啊。這一夜我剛好忘記了上保險鎖，他就進來了。那麼，曉紅被強奸的那一夜，他也是在我家周圍轉，發現了曉紅後來沒有回去，住在了秀英的家裡，他才半夜趁曉紅睡熟了從燕子口悄悄的翻進去的。
我想擺脫賊娃子這個禽獸也大概是曉紅選擇離開的原因吧！
曉紅離開大約兩年後，秀英好幾年不回家的男人終於回來把娘兒三接走了。
後來我們家又被偷了好幾次，防不勝防啊！有一次被偷了不少東西，人人都知道是賊娃子乾的，父親去找他理論，他還要打人。這天下午，我跟弟都回到了家，父親對我們說：「賊娃子凶的很，說要把我從懸崖上推下去，讓你們沒人管。這個人歹毒的很，你們不要去惹他。」我對父親說：「賊娃子有多大的膽子，我在中學校，那麼多跟社會上有瓜葛的壞學生都不敢招惹我，我還怕他，必須讓他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父親不在說什麼，他說賊娃子偷東西的事已經跟村裡的書記說了。我提著一把長刀就跟弟弟往賊娃子家走。到了賊娃子家，有條惡狗向我們沖來，我揮起手裡的長刀向狗頭砍去，狗被嚇的逃之夭夭，賊娃子家裡沒有人，等了一個小時我跟弟就回去了。
晚上正在吃飯，另一個老師叫父親去他家，說書記來處理被偷東西的事，說賊娃子也在，讓父親不要吃眼前虧。我們兄弟都跟父親說：「不要怕，有事就叫我們，」父親就去了另一個老師家。我在家准備了兩把菜刀，隨時准備應對父親的呼喊。或許因為有我們兄弟二人在家，父親這一次的膽子也格外大，沒有屈服賊娃子，賊娃子又准備動手打人。
父親連忙在門口呼叫我們，我雙手持刀快步沖了進去，屋裡的幾個老師跟書記都沒想到我是有備而來，速度之快，超出他們的意外。看我怒氣沖沖的樣子，害怕鬧出認命，都奮不顧身的沖向前擋住我。我一邊奮力往前沖，要用菜刀砍賊娃子，一邊破口大罵。賊娃子還囂張的說：「你們下午還拿著刀去我家了，還要殺我的狗。」我知道他是說給書記聽的，我大聲罵道：「你個狗雜種賊娃子，老子就是去找你的，殺你狗算哈，老子還要殺你。」說著右手的菜刀就向他扔了過去，差點砍中了賊娃子的頭。其實我表面暴跳如雷，內心卻理智，我只是嚇唬他，所以菜刀也是故意砍偏的，但是我做足了要砍死他的架勢，賊娃子也被嚇的不輕。書記，還有幾個老師也被嚇了一跳，叫父親趕緊讓我回去，父親也怕我真的搞出事來，他知道我脾氣暴躁讓我先到外面去等。
這家的老師也趕緊說：「在我家你們不要這樣子，搞出事了大家都不好看。」我說：「好，那我就在外面等，除非賊娃子不出來。」同時我對賊娃子放出狠話：「如果我們家再有什麼事情，不管給你有沒有關系，我都不會放過你。」書記還是有點向著賊娃子，畢竟都是本村人，他警告我說：「你馬上把刀放下，不然我就報警了。」我大聲說：「你報警啊！我才不怕呢，大不了關十幾天，出來了我還是要找他賊娃子的。」書記也害怕把事鬧大了，不在對我說什麼，進去做賊娃子的工作，讓賊娃子給我父親道歉。同時給我保證說：「你放心，我們村陪你們家2000元損失，以後你們家也不會有什麼事了，如果有什麼事，就找我。」這也是書記對賊娃子的一種警告，從此以後，我們家再也沒有什麼東西丟失了。
後來我才知道，賊娃子一直跟我們家過意不去，除了我們家有東西可偷，還因為秀英對我們的怨恨，賊娃子也覺得是我們家壞了他的好事。